終楽。

因为脑洞太雷被放逐天际

【黑心本丸系列】《平野的金平糖》

*自家本丸

*主角是鹤丸和平野,有三日鹤私货注意

*OOC,OOC,OOC。逻辑不通的流水账,个人见解非常多,还请见谅

*四小时又是标准结局,我真的没脾气了

*以上OK的话,请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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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藤四郎从审神者那儿得了一包金平糖。审神者说,那是他之前在池田屋之行中表现优异应该得到的奖励。


也许是他毕恭毕敬接过奖赏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三岁小孩穿着大人衣服故作假正经的可爱。他的女性主君禁不住心痒痒,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想捏捏他的脸。

只是还没碰到那片肌肤就被平野避开了。她的手指扑了个空,尴尬地停在那,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那个……啊!你脸颊上还有伤呢!那群大家伙怎么这么粗心!……不过你应该不会想要我来帮忙吧,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的技术很差劲哈哈哈哈哈。”

“…………”


好吧,虽然这话她自己听着都不信,但好歹也是强行找了个台阶下。


于是继续睁眼说瞎话:“拼命没什么不好,可要是因为太拼命受了重伤的话,前田会难过的。先前你躺在手入室里昏迷不醒的时候那家伙熬了几宿守着你,要不是我去看他发现看他眼睛都哭肿了硬是拖到我房中让他休息,恐怕今儿就得到你守着他啦。所以……所以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前田……?他会吗?明明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


平野自认以他对前田的了解,那家伙每天都活得自由自在甚至有些任性。他吸收的知识不如大人们多,硬要从贫瘠的词海库里挑一个词出来的话,大概就是没心没肺。






“真好看。”


晶莹剔透的彩色糖果都被包在一方樱花色的小手帕里,从中轻轻捏出一颗,举到眼前,透在阳光下,呈现出琉璃般的光彩。


他把金色的金平糖分给了五虎退,因为他认为那是倒映在五虎退眼中,这个世界的颜色。

他把绿色的金平糖分给了萤丸,因为他认为没有再比透着微光的荧绿更与其相配的颜色。

他把白色的金平糖分给鹤丸时,鹤丸笑着说,难道我穿着白色,就一定要拿到白色的金平糖吗?


“他为什么不喜欢呢?”


平野难得感到苦恼。前田坐在他身旁,小口小口地吃着今日好好完成田当番后得到的奖励——三枚草莓大福。

“我是真心觉得鹤爷爷是白色的。”他继续道:“每年冬天玩捉迷藏时,我们总是找不到他。”

“那是因为能……唔……找到他的人还没出现而已……嗯嗯这个真好吃,”前田手上拈着一枚草莓大福,嘴里还咬着一个,含含糊糊对平野说到:“你要不要?”

“………………你居然会想到我,今天不会是要下红雨了吧……噢重点不是这个。”

平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拿下伙伴嘴里的那一枚。

“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是很失礼的事。好歹是个护卫,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吧。”

“哼……你凭什么管我。”


前田瞪了他一眼,夺回被取走的那颗草莓大福,起身就跑——都已经跑到转角了,又突然折回来,取走另外两枚草莓大福。


“剩下的也不给你!”

——还做了个鬼脸。


“………………。”


——瞧,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过两天就会好的。毕竟这家伙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


平野摇摇头,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选择追上去。


******


本以为只是个调味料般的小玩闹,却不曾想,哪怕是调味料,放得多了,也足以翻天覆地。


前田藤四郎已经两天没和他好好说话了。哪怕是被审神者安排一块儿出阵,也是宁可和往日不太与他们亲近的大倶利和同田贯强行玩闹也不同他说一句话。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连个眼神……说得难听点儿,就连眼神都不愿赏一枚与他。

这让平野感到十分莫名。他趴在地上回想许久,始终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怒前田的事。


“你在做什么?”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今剑,那个看上去总是没有任何烦恼的孩子。穿着那套露出两条细白胳膊的衣服,蹲在地上问他。

平野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爬了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挡住正午毒辣辣的阳光。


可惜他的手也很小,除了在那两条胳膊上投下两道手掌的黑影之外,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如果是前田身上那件白色的披风,一定能挡住这份刺眼的伤害吧。


“我在思考人生。”他收回了手,一本正经说到:“你在和岩融先生内番吗?别管我了,你蹲着的地方很晒,要是晒伤了可不好。”

“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婶婶说过我是欧洲人,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也许是我比兄弟们都强壮些的意思。”

“噢……”


今剑似懂非懂点点头,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跟着来找自己的岩融走远了。




第二个注意到他的是五虎退。


这个胆小的兄弟今天也在努力和他的五只小老虎奋斗——和今剑一样穿着的内番服饰,身后长长的白被单让老虎们扯得乱七八糟。

在注意到他之后,便开始一边费力地拖着那条白被单、一边向他移动。


“平野……那个、上次的金平糖……”

“嗯?”

“很好吃……老虎们也很喜欢!谢谢你……”

“啊………”


——那个好像不能用来喂老虎……算了,眼前这个家伙在想到自己之前,永远都是先想到老虎的。


他眨眨眼睛。

“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等我拿了誉,再去求婶婶给我一包就是了。”

“不、不用特意麻烦你的!”一听这话,五虎退立刻着急起来,连连摆手,甚至语速都开始加快,“只是想谢谢你、没有别的意思……那个……”

“?”


他耐心地等着五虎退下一句话。但这位兄弟似乎比起说话,更喜欢直接用行动表示。


只见五虎退将他的小老虎们都温柔地赶开了些,然后努力抖抖平已经被扯得不像样子的白被单,披到平野身上。


“太阳很辣……那个、虽然已经很皱了,但如果有帮到你的话就太好了……对不起……我自作主张这么做……”

“…………”


平野一边目送五虎退远去,一边脑补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形象。


趴在地上。

盖着白被单。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第三个注意到他的是出阵归来的鹤丸国永。


明明身上还带着阿津贺志山的尘土和血腥气味,却毫不避嫌的直直走到年幼的他身旁,停在今剑蹲过的、五虎退站过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背着光,平野一时分辨不出他脸上的究竟是傲气,还是好奇。


然而下一秒,他的疑问就有了答案——是好奇。

因为鹤丸毫无预兆的,在那块太阳直射的位置学着他的姿势趴了下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是八成的相似。因为虽然相较同类的太刀们鹤丸的身材确实是瘦得不像话,但还是比短刀的平野要大些的。所以在趴下之后,他感觉不太舒服,便稍微调整了姿势。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平野心想。


“您白色的羽织会变脏的。”他提醒到,“这不太好。您毕竟是位长辈,需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形象才是。”

鹤丸不以为然,还顺便把兜帽也翻了上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关系,反正洗衣服的是光忠。”

“………………”


——这大概就是婶婶说过的,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心理吧。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在太阳底下趴了好一段时间,然后被前来找他们去吃午饭的同伴们救走——没错,救走。

毕竟小瞧烈日当头的直接后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被晒到晕过去。




“他们在做什么?”


小狐丸一直陪在审神者身边,恰好围观到了两人被救走前的那幕默剧,只是直到现在才找着机会开口。

闻言,审神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到:“他们在发神经。”

“什么是发神经?”

“就是脑子有问题。”

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紧张地拉住小狐丸的手,苦口婆心道:“不要学他们,知道吗?你可是咱们本丸欧洲刀智商里最后的良心了!”

“主、主人……?!”


得到审神者夸奖的小狐丸很开心,如果有旁人稍稍留意,定会注意到他毛茸茸的耳朵正在微微抖动。

可惜站在他身前的只有怒火正盛感觉自己快要崩溃根本没空理他那点小心思的审神者——




可不是么。

大太阳底下趴成_(:з」∠)_的姿势,一趴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然后被同伴救走这种蠢事。除了她家的刀,还有谁家的刀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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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里因为太热而短暂昏厥这样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一旦和鹤丸扯上关系,这个本丸里哪怕芝麻大小的事都会变成天大的事。


也不知鹤丸都跟审神者说了些什么,竟让她允许了平野和他同房养病。


“您的房间非常有您个人的风味呢。”

好歹是审神者最喜爱的刀,鹤丸住着的房间自然也是被精心布置过一番的。平野甫一拉开门,各种各样的惊吓道具和与之极其不搭的风雅布置便全数映入眼帘。他抱着铺盖站在门口。只觉两人的画风差异太大,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那我就不客气地当做是对我的赞美了。”鹤丸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小姑娘也真是,居然让病人一个人搬东西……就放这儿吧,这里晚上能看到月亮哦。”

“并不是的。是大家都去忙了,抽不开身。婶婶便派了唯一得闲的近侍大狐狸先生来帮我,但是……”

他想起了什么,一瞬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而正是这样短暂的犹豫更容易勾起鹤丸的求知欲:“但是……?”

“……但是,大狐狸先生好像到了脱毛的季节。我出来的时候婶婶还在扫我房间里的狐狸毛,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听起来不可置信却又毫无破绽的说法呢。”


鹤丸眨巴眨巴眼睛,“真是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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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阵安排的时候,鹤丸的每一天,都是从被午时的阳光叫醒、被前来找他玩耍的短刀们唤醒开始的。

那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一起床就能吃到烛台切烹饪的美食,一睁眼就是小不点们可爱又柔软的笑脸……除了太过于平和让好战的他有些骨头痒之外,真是再美好不过了。


不过这一点点的小瑕疵并不会影响他鹤丸大人愉悦的心情。现在有了平野,更是连整理被褥这种小杂事都无需他亲自动手。他的生活已经美满到足以让旁人嫉妒,美满到足以让他闲得发慌、必须得自己动脑子找乐子的地步了。

于是他开始诱惑留守在本丸的小不点们加入他的新游戏——寻找藏在本丸各个角落里的白色的绒毛、丝线,然后做成小玩意儿送给他们口中的大狐狸先生。


“你们不是一直很想和他搞好关系吗?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当近侍抽不开身,趁着这段时间准备个惊喜给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白色的毛绒物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吧?”今剑歪着小脑袋,试图唤醒鹤丸某些时候几乎所剩无几的良心,“鹤爷爷忘了吗?小狐丸正陷入掉毛地狱每天都烦躁得要命呢。”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再说了,小狐丸就算要生气,也有小姑娘顶着,怕什么!”


——…………我们该夸奖您专业坑婶婶三十年吗?


胆小的五虎退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眼神里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动摇。注意到这点的鹤丸立即加了把劲,继续诱惑到:“来,五虎退,勇敢地告诉我,你想对小狐丸做什么!”

“想要摸摸……大狐狸先生的……肉球……”

“真是不错的想法,虽然你会认为一把刀有肉球这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小夜呢?”

“唔……我对大狐狸先生没有什么想做的,非要说的话也只有摸摸他的头发……还是最想让江雪哥哥和宗三哥哥看到我已经能和大家友好相处的样子。”

他看起来很认真。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噢!你是多么善良的孩子啊!”鹤丸感到心头一阵暖意,“这一定是因为我的淳淳教导!”

“………………”您可要点脸吧。

“今剑呢?”

“我想爬到小狐丸身上!”

今剑一边说一边伸长了手臂在空中比划。发现臂长不够,又用上两条小短腿,姿势很是滑稽。

“他现在变得好高了!虽然我不记得,但听岩融说他以前可是和现在的鹤爷爷差不多一样小只!”

“今剑你可以闭嘴了,至于岩融,改天我再教他做刀。”鹤丸皮笑肉不笑,又问:“小平野呢?”

“我——”


平野顿了顿,眼角的余光堪堪扫到鹤丸身后的方向,又立刻收了回来。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既然如此,平野你就跟着我好了。其他的小鬼们两人一组,时间到了之后就回到这里集合。都明白了吗?”


话音落后,短刀们发出一声欢呼,各自找好伙伴,四下散开寻宝去了。




“我们要去哪?”平野不解。


鹤丸蹲下身来,与他平视,像前几日那样冲他露出笑脸,眼神里带着些许狡黠。


“去买金平糖,作为大家努力工作之后应该得到的奖励。”



******



包括平野在内,本丸里大多数正经人、老实人对于努力工作的定义很简单——出阵拿到誉、远征带回大量资源、内番好好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仅此三种而已。

像这样陪着鹤丸胡闹也算工作倒还真是头一回。


出发前,他们先去找了审神者,第一是因为在阿津贺志山完全不认路的黑历史让鹤丸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找到去万屋的路。

“我迷起路来连我自己都怕。”他这么说到。


平野想了想,决定赞同他的做法——毕竟,他们家审神者的这位鹤爷爷,可是带上短胁打太大法都能临门沟一脚的存在呢……至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恐怕只有他本人才明白。


至于这第二嘛。


鹤丸:“我没钱。”

平野:“………………”


他突然发自内心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此满身槽点却又无辜得理直气壮的鹤丸,真真是无懈可击。




找到审神者的时候,那位脑子不太正常的主将正跪坐在莺丸的茶室里,和其主人一齐抱头痛哭。小狐丸坐在两人旁边,看起来手足无措,慌乱极了。


“怎么了?”


鹤丸悄悄凑过去,尝试着猜测,“先前听说小姑娘去参加了主君们的会议,这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悲伤的消息?比如……俸禄减半?”

“哎呀鹤丸你来得正好——”小狐丸先是露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然后猛然意识到还有小辈在,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做年长者的姿态。于是正襟危坐,摆摆手,“主人确实是听到了些消息不假,但是跟俸禄没什么关系……换句话说反正咱们家已经够穷了,再怎么俸禄减半也不会更穷。”

“……你说这话的时候也稍微悲伤一点好吗?没有俸禄可就买不了你最爱的油豆腐了!”

“比起油豆腐,主人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大概。”

他有些心虚的轻咳一声,继续道:“是因为新伙伴的事啦。”


——新伙伴?


鹤丸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看出对方的疑惑,小狐丸只好继续解释,善解主人意的他甚至又压低了不少音量。


“就是啊……这次主君会议公布了不少新刀的消息,有枪组家的、也有藤四郎家的。已有踪影可寻的那位是萤丸和国俊家的明石国行,反而莺丸心心念念的大包平要一年后才会来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鹤丸了然。点点头,一拍手,信誓旦旦承诺到:“放心,出于有求于人这点,我来安慰小姑娘……哎你让让,那么大个子杵在这也不嫌挡路啊你。”


——……我惹你了?!!


莫名其妙就被嫌弃碍事的小狐丸一脸委屈,但碍于审神者的面子又不好发作。

旁听的平野心想鹤丸这一定是在光明正大报复今剑说他矮。


只见鹤丸信步走到还在痛哭的两人面前,扶起其中那位女性,放软了声线,饱含深情,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和莺丸一定能听到的音量安慰到:


别哭了,我的主人。无论上头安排多少新伙伴,都不会对咱们本丸有任何影响的。

因为无论是枪、还是新一位来自欧洲的藤四郎、甚至明石国行和来年的大包平……这样的你,就任至今没有三日月的你,都不会拿到的呀。


………………

…………………………

……………………………………


审神者哭得更凶了。






“……呐,鹤爷爷。我们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平野听着身后一片鬼哭狼嚎,有些良心不安。倒是鹤丸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兴致高昂地甩着手上的钱袋,系口的粉色绳子几乎要给他玩出花来。


“没问题,小姑娘用不着你担心,她挺得住。”

“不是不是,我没有在担心婶婶的,毕竟全本丸只有她不知道她花大价钱买的欧洲霜是赝品……蜂须贺先生您好,请问是在做出阵准备吗?”

“嗯。”


恰巧路过的浑身金灿灿的付丧神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一老一小,问到:“你们要去做什么?”

鹤丸笑嘻嘻抢答:“打假。”

”…………“


只有天知道那一瞬间蜂须贺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把鹤丸摁在地上让他好好吃药千万别放弃治疗的冲动。


深呼吸一口气,他规规矩矩道了别之后转身就走。步伐利落,脚下仿佛踩着风——他身为队长本就该做出表率早早到达集合点。至于把时间浪费在跟鹤丸较真上这种事,那更是只有傻子才做!




然后平野才继续道,“我担心的是莺丸爷爷,因为在您说婶婶不可能请来那位大人时,他看起来要碎刀了。”


鹤丸愣了愣,然后噗嗤一笑。


“……不会的。”他说。

“首先,小姑娘的哭声会引来在本丸里寻宝的小不点们,这会让他们注意到莺丸手上的白色绒球正好是自己要找的宝物。

其次,身为战将,不是在战场上壮烈牺牲而是在安逸的本丸里、在小朋友们面前碎刀,实在有辱尊严,考虑到这点的莺丸无论如何都会挺住。

最后,这可是让大家和小狐丸搞好关系的契机不是吗?毕竟大家伙慌乱的样子,对于小鬼们来说可是相当新鲜的呢。”


“是吗……?”


平野低下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鹤丸所言。时长十分之久,让鹤丸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平野为他的机智和人格魅力折服之时,平野终于抬起头来。


“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还是认为您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嘿。”


鹤丸眨眨眼,似乎睫毛上都藏着些许调皮的笑意。


“我确实是在胡说八道。怎么样,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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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屋并非只有一家。

比如多为大人们喜爱的,是位于本丸附近的那家万屋,他们的审神者常常去那儿花大价钱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然后被药研训话。

又比如专卖孩子们喜爱的小玩意儿的,便是位于京都市中、池田屋的附近,那家永不打烊,点着暖黄色纸灯笼的万屋。


从本丸前去的路途有些遥远,当鹤丸和平野到达万屋门前时,已是日落西山。天色开始黑了,街道上奔跑的小孩快要回家,路边的行脚商也即将离去。而他们今日远行的目的,却才刚刚开始。


当鹤丸即将一脚踏进那间神秘的小房子时,平野突然想起了以往的事,下意识伸手扯住鹤丸的衣袖。



“您务必小心些。”他小声说到,“入夜后的池田屋附近……不太安全。”

“?”


鹤丸虽不以为然,却还是看出了小孩子藏不住的紧张。他想了想,脱下手套,素着手去牵住平野小小的手。


******


透过皮肤传来的,是带着热意的,生命的温度。


平野不禁呼吸一滞。


******


从外边倒是看不出万屋里头竟是如此亮堂的模样。一踏进去,毫无准备的两人都不禁被如白昼的明亮迷了眼,根本来不及欣赏第一眼的景色。

待眼睛适应了如此光线之后,才注意到是怎样的琳琅满目,怎样的熟悉。


曾在今剑和岩融手上见过的风筝、左文字兄弟用于赏花饮茶的仙人团子、因为能让哭泣的五虎退重拾笑颜而被一期一振赋予神明定义的小波浪鼓……零零碎碎摆在架上的,都是他们曾在本丸各个角落里见过的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平野甚至还看到了审神者送给他的金平糖。那些小小的宝石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乖巧的睡在糖罐子里,闪着细碎的光。

而前田说要与他分享,又因后悔带走的草莓大福,也安安静静的躺在木柜里的小盘中。白里透着粉,一片温柔之色。



“想要这个?”鹤丸指的大约是草莓大福。


闻言,平野摇摇头。


“只是想起了一个曾经说要和我分享草莓大福又言而无信的人而已。”

“哈哈,言而无信吗?真是不得了,现在的孩子竟然这么小就学会失约了呢。”


他又将那四个字在舌尖处嚼了一圈,然后轻笑道:“这样说来我也曾经有这样一个伙伴,还是个比我年长的家伙。”


鹤丸一边说一边像个小孩似的掰着手指,似乎是在计算着究竟过了多少个年头。


“哎呀……只可惜,我所经历过的时间太长,虽能记起那个风雅的老头儿许了我什么事儿,具体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啦。”

他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张有些破旧的纸。虽然边角都折得平平整整,但岁月的侵蚀终究还是让实物之身的纸张染上了淡淡的黄。若不是有付丧神贴身带了这上百年的岁月多少沾染些许灵气,恐怕早已粉骨碎身,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这是那家伙打下的契约,被我称为欠条——我还记得小时候常常与他一起溜出去玩儿,他没什么常识,出门总是不带钱,买吃的都是我在付账。”鹤丸说,“当年的我还是太年轻,离开时想着只是个短暂的分别而已日后总会见面的,只让他随便写了些具有欠条意义的文字。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松懈都让他抓到了机会,冷不丁给摆了一道。没想着他人模人样的居然那么会耍小聪明、学了在墨里动手脚……你瞧,这上头的字迹,早就在我流离辗转多地时糊开,根本就看不清了。”


确实,无论平野怎样努力瞪大了眼睛去辨认,也完全认不出形似正文的部分是什么内容,唯有落款的名字和日期清晰如初。


“说来也有些好笑。明明觉得跟在那家伙身后跑是无法直视的黑历史,可每每想起时却又觉得无比怀念。”

“……也许是因为您很喜欢那位大人吧?”平野说,“有个特殊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坏事。”

“就像前田之于你?”

“……您知道啊。”


鹤丸笑而不语,但平野却很好的理解了他笑中的含义。


——是的,就像前田之于他,是特殊的存在一样。


******


平野拥有自己的记忆的时间并不长。

但仿佛从成为付丧神、诞生出自己的意识那一刻,他和前田就一直在一起。


留相似的发,着相似的衣物。不开口时旁人常常分不清两人谁是谁,就连一期一振都偶尔会将两人弄混,然后笑着抚摸他们的脸说抱歉。

他们表现出来的特征都太过于相似,就连性格也在潜移默化互相影响。长此以久平野甚至将前田当成了自己,忘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直到前田终于在原因不明的情绪失控中彻底暴露了原本的性格,从他身边离开。


也许是他错了。前田不是他的镜子,他从来就没有理由在约束自己的同时去要求前田。


——但我真的错了吗?


他不明白。




在平野的认知里,身为护卫,职责就是尽心尽力保护主人。除此之外便是好好完成任务,安安静静守着自己的本分就已足够。


如前田那般向审神者撒娇、毫无形象地进食、自顾自地生气……这些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太过于出格。


尽管他也曾因好奇而偷偷触碰女性主君并不柔软,还布着些茧的人类的手;曾因闪避不及而被热情的伙伴们突袭、拥抱,虽然触碰到的都是刀剑本身的冰冷,却还是有着让他留恋的微薄的温度。


太粘人的亲近并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曾经深刻地拥有,又被突然地拔去之后。



******



有细碎的脚步声正在逐渐接近,拉回思绪的平野努力集中精神听了听,从已经稀薄却仍有痕迹的记忆中判断出此刻在夜路前行的敌人是朝他们而来。


他四处寻找,好不容易终于在靠近掌柜的长柜前找到了鹤丸的身影,那位年轻人模样的老人家正在和掌柜争吵些什么,还吵得十分起劲。

这要放在白日他定然不会管,但此时夜间的战斗即将来袭,根本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他赶紧加快了脚步跑过去,却在听清两人争吵的内容时险些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嘿你这个奸商以为我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这个欧洲霜早在几百年前我就见过了撑死10玉钢!”

鹤丸毫无风度地一拍桌子增加气势。若是腿边有把椅子,他肯定早一脚踩上去了。

“你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奸商?!我可是正经生意人!”

他大声,掌柜比他还大声。

“没见识就少说话多Poi懂不懂?我这款欧洲霜可是进口原料最新技术高度提取精华制成的,那能跟10玉钢就买到的劣质品一样吗?!你当这是阿津贺志山出产的?!”

“放屁!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鹤丸强行脸红脖子粗,“就不讲我们家审神者了,单说我家老三。他用过跟这一模一样包装的,到现在也没变白还更黑了!你跟我说不是10玉钢劣质品骗谁呢?!”

“我这可是199小判才能买一小支的欧洲霜!你家老三要是真用的我这款欧洲霜还越来越黑那我立马提头来见你,否则他黑成什么琴梨样关我屁事啊!”中年男人大手一挥,“199小判!一分不少!!”


——…………


平野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想以下犯上把鹤丸揍一顿。

但此刻显然不是做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好吧,看掌柜那么生气的模样,让他们藏在仓库里的请求估计也是要泡汤了。



“鹤爷爷,请不要再与大叔争吵了。”他压低音量,小声说到,“有敌军靠近,数量还不少,虽说夜战是短刀的天下但以一当百不现实。您是太刀,在夜战中没有任何优势,再加上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勉强迎战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还是与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天明会更好些。”


话音刚落,他就被鹤丸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这让他感觉十分不自在,却又不好打量回去。

幸好鹤丸还是放过了他。


“我听出来了,你在黑我索敌差。好吧,我的索敌确实很差。”


鹤丸无所谓的耸耸肩,同时用眼尾的余光向窗口处瞄了一眼。

“不过既然已经被包围,就更没必要逃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您一直在拖时间的话我们早就逃出去了,请不要无视这个事实。”平野顿了顿,“我知道再怎么真情实感劝阻您都不会有什么用,但您受伤的话我会无法交代,婶婶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小子?”


鹤丸轻笑。手下喀地一声,刀已出鞘。

鲜红的舌尖轻轻舔过纯白的刃,连成妖艳又慑人的景象。


“夹着尾巴逃跑不是我的性格。”

“虽然就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受伤了她确实会生气——好吧这是废话,本丸里的刀剑都被她当成家人,换谁受了伤她都会生气。本来就不漂亮的人要是哭了就更不好看更让人头疼。”

“既然如此您为何还是要一意孤行的……”

“因为时代已经不一样了,战场才是现在的我们应该前进的方向。哪怕关系亲近到成为朋友、家人,我等刀剑付丧神也称其以主之名,但至始至终都以神灵之身凌驾人类之上。在战场上受的伤是勋章,在懦弱换来的安逸中保以完好是耻辱。若是连与付丧神共同成长的觉悟都没有,这样的审神者不要也罢。”


“…………”很好,我完败。


平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您真是好战的人呢。是因为在神社中被供奉过吗?”

“不否认这个说法。另外从你早早拔出的刀来看我也没必要把你当成什么和平主义者。”鹤丸笑得有些张狂,“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江雪那家伙。明明整天臭着张脸不愿出阵,可到了用真功夫的时候,誉拿得比谁都狠!”


“……我只是,没多大信心可以保您完好而已。”


“口是心非的小子。”


鹤丸嗤笑一声。向前迈出一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到:“啊、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吧?”

“买金平糖,作为大家的奖励。”

“还有一件事的。”

“……?”


他转头冲已经准备熄去灯火的中年男人喊到:“喂!奸商!若是我们打赢了这群不识相的家伙,你可得送我一包金平糖外加三支欧洲霜!”

“——谁他妈要跟你交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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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平野想象中的一样。还是同样的队伍、同样的敌人。老实说,敌方的太刀与大太刀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薙刀和胁差更是比本丸里的伙伴们差远了,完全不足以构成威胁。

唯独那把攻速奇高的枪让他头疼。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背后站得笔直的鹤丸。白色的长外套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还送来些附在衣物上的、如冬季结冰的冷香。


那味道很好闻,同时也让他有些浑浊的脑袋清醒了些,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这是黑方的香气吗?”

“是的。”鹤丸回头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这可是平安时代的落伍老头子能替我找到的最时髦的香了,是不是很适合我?”

平野点点头,“原来您和那位大人是可以互赠薰物的风雅关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把索敌技能点歪的短刀。”


话音一落,鹤丸便像一只活生生的白鸟般高高跃起,冲向敌方的大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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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嘴里喊着的口号和他的名字一样,鹤丸在战场上的姿态就是一只高傲灵动的鹤。轻薄的刀刃随着手下的动作执行主人的指令,以漂亮刁钻的角度直击重心。神威高昂的加成让他状态更好,一刀一个的速度几乎让敌军再生不及,只能在他白色的衣物上洒下一道脏污的血痕,然后灰飞烟灭。

战况的有利让鹤丸杀得越发兴起,金色的眸子都发着亮。但越是平稳,越是顺利,就越让平野感到不安。




很快,他的预感就成了现实。


从鹤丸一个不慎受了第一道伤开始,敌军便像有了意识般不再是采用单一的、濒死时再生的手段进行攻击,而是源源不断召唤新的部队强化战力。他们只有两人,且都是攻击范围狭窄的刀种,攻击不及、防备也不及,自是只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入苦战。


平野还算好,短刀娇小的身形优势让他可以在夜色中藏入阴暗的角落以躲避敌人的弓矢和投石,没能成功躲过的也让鹤丸用并不宽大的衣袖一卷全数抄走,撑到现在也仅是近身肉搏中受些轻伤。


但鹤丸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太刀的劣势在越来越激烈的夜战中被放大了百倍,一方面要保护生存较低的平野,一方面又要迎战。数不清有多少来不及躲避的箭头擦破他额头的皮肤,划开深深的口子。身上的装备早在围攻中都被打碎,一伤未好又添一伤。枪群的攻速太快,完全没有给他喘气和愈合的时间,翻起的皮肉将额前的发全数染成红色,汗水混合着血液清洗眼球、几乎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攻击来自何方,又该如何去躲避。

只能凭着战斗的本能挥刀,一次次用已经克制不住在发抖的手将被磨得有些钝了的刀刃刺入敌军的身体,一次次掩护平野堪堪躲过新一轮的空袭。



“鹤……鹤爷爷……”


平野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鹤丸不是能打持久战的类型,在如此背景下能撑到现在本就已是不易。可平野没想到,做好了被狠狠捅上一枪准备的人,竟不是他,而是鹤丸。


“不……”


那个理应在战后被夜风吹起外套,然后干净利落收刀露出调皮笑容的男人此时白衣都被染红,狼狈不堪地露着一条手臂,上面全是细细碎碎有深有浅的伤。背脊因疼痛而稍稍弯下,挡在他面前,像条被触到逆鳞的龙,死死押着敌枪本该捅在平野身上的兵刃,压低了音量,一字一句问到:“你想对这孩子做什么?”


鹤丸很疼,当然很疼。鲜红的血从腹部的伤口奔涌而出,他越是用力压制那柄枪,敌枪的枪尖就越是将他的伤口捅得更深,更撕裂一分。

他疼得本就白皙的脸都泛出了毫无血色的灰白,嘴唇发着抖,手背暴起青筋。




“——我在问你。你想对这孩子做什么!!!”




******



这场景平野太熟悉了。因为就在前不久,他上一次来池田屋的时候就上演过。

只是被保护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前田。而那个试图以弱小的身躯不自量力去抵挡敌枪最后重伤落败的人,是平野自己。



他想起了那时失去意识倒下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前田恐惧的眼神,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克制不住涌出的泪珠。

他想起了在手入室里日夜受着煎熬,浑身忽冷忽热难受不堪,偶尔昏昏沉沉醒来在短暂的清明中捕捉到的依然是前田害怕的神情,和不敢触碰他的手。


他一度以为那是因为他自作主张的保护让前田生气了,让前田觉得他没有尊重刀剑付丧神的尊严,所以前田才会躲着他、离开他。


他一度埋怨前田没心没肺,却直到现在被摆到和前田同样的位置时,才明白与他形同双生的兄弟是什么样的心情。



******


“鹤爷爷……鹤爷爷!”


******



那个时候前田在恐惧的,不是因为看到前田受伤而化身鬼神杀红了眼的自己。

那个时候前田在害怕的,不是因为看到满身伤痕在践踏他付丧神尊严的自己。


前田恐惧的是他抛弃一切选择用真剑必杀的决绝,前田不愿意看到最重要的人因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而随时有可能在眼前碎刀的画面。

前田害怕的是明明已经选择了没日没夜的陪伴去守护,却还是被审神者强行带走,害怕一觉醒来会从温柔的主上嘴里得到最可怕的结局。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只知道太粘人的亲近不是好事,所以明明事实上是他自己选择了和前田远离,却反过来错怪并赶走了用别扭的方式在陪伴他的前田。



******



太粘人的亲近不是好事,太遥远的疏离又何尝不是呢。



******



“……鹤爷爷,天都亮了,您快别睡了……”


鹤丸动了动嘴唇。他的意识还算清醒,但伤得太重,抬一下眼皮都费力,更无法开口说话。卯足了劲也只能微微睁着眼,从那缝隙中偷看平野脸上的笑容。

就像他在本丸里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您之前问我,还记不得记我们是来干嘛的。”

“我说买金平糖,作为大家的奖励。”

“您又说还有一件事的,那时的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平野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努力做出轻快的音调,试图驱散鹤丸身上的痛苦,将初升的旭日光芒落到鹤丸身上。


“而我现在想起来了。”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然后回家,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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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死丫头你轻点!!轻点!!!我是重伤病患!!!!!”


审神者冷哼一声,今日近侍小狐丸学得机灵了,不等她开口,便自发地长腿一迈跨上前去制住鹤丸逃跑的动作,将他摁到审神者面前接受并不温柔的治疗。


“疼?呵呵。”

她咬牙切齿道,“平野把你从池田屋扛回来的时候,小小的身体都被你身上的血染红了,你知道我看着有多疼吗!”

“哎呀我有御守,又不会死,你怕什——”


很好,这回嘴也被贴上了胶布,世界彻底清静了。




治疗结束时有小孩子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很可爱,连带着审神者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大发善心卸了鹤丸嘴上的胶布。


“之前忘了问。平野那孩子比之前活泼多了,也愿意让我捏捏他的脸了。鹤爷,你是不是又做了啥?”

“你猜啊~”

“……嘁,不说就不说嘛,笑成那样干什么。”


她嘟嘟嚷嚷起了身,收拾好工具,准备带着小狐丸四处闲逛。


“啊,还有一件事。”

“?”

“不是我,是小狐丸啦。”她用手肘捅了捅大狐狸结实的腹肌,“快,趁着机会难得。”


被点名的小狐丸迎上鹤丸疑惑的眼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和鹤丸其实并不算熟的。


“快啊!”

“哎呀你真是的,皇帝都不急,你一个太监急什么。”

“你说谁太监?!”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小狐丸赶紧开了口。


“就……就是……之前那个,谢谢了。”

他扯扯自己白色的毛发,看起来很开心。

“我现在和小不点们玩得挺好,虽然他们拿我掉的毛发做成晴天娃娃送给我这点实在是很惊悚……”


闻言,审神者瞪大了眼,鹤丸笑得快要打跌。






平野来找鹤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似乎刚刚出阵回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应是表现得优异,又得了奖赏。


“这是婶婶给我的奖励。”


晶莹剔透的彩色糖果都被包在一方樱花色的小手帕里,从中轻轻捏出一颗,举到眼前,透在月光下,呈现出梦幻般的光彩。


“我把金色的金平糖分给了五虎退,把绿色的金平糖分给了萤丸,他们很喜欢。”

“所以现在你来找我,是要给我也来一颗吗?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嗳。”


他看到平野用细细的手指在糖果堆里找了一会儿,最后挑出一颗带着微红的金色糖果。


“这是我认为最适合鹤爷爷眼睛的颜色。”

平野说。

“那个时候我看到您的眸子,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可以看清金色的满月描了鲜血的红,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温暖而炫目。”

“………看来是和前田和好了嘛。”鹤丸接话接得牛头不对马嘴,“恭喜。不过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专门来说这个吧?”

“是,也不是。”

他继续道:“这些日子里我想明白了,您那时骗了我。契约的正文根本就不是被糊开的部分,而是落款的名字。”

“………………”

“由您来找回那位大人,才是那位大人与您真正的约定。”


平野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颗糖果塞进鹤丸白皙的掌心。




“婶婶说那位大人的眼睛里有月亮,而我认为您的眼睛里有太阳。”

“太阳总会找到月亮的,您说对吗?”




-然而黑心本丸依旧没有那位大人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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